“真的？”鱼翅的声音充满了狐疑，像极了怀疑丈夫出轨的小媳妇。
“千真万确，真的不能再真了。”我就差把心掏出来给鱼翅看了。
“...”
“...”
我和鱼翅之间也陷入了难得的沉默，房间里也只剩下了敲打键盘的啪嗒声。
还是鱼翅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：“说起来，这次的联考，是武市的八校联考呢。你有把握吗，我有听足球部的学长说过，这种等级的考试难度会比平常更高。”
听到鱼翅的话，我心中微有波动，武市的联考是不定期的，联考的规模与难度与参与的学校成正比。
在武市，和陵高齐名的学校也只有一所武市一中。这两所可以说是T0，在全国也排得上号，在升学率方面，这两所可以说是不分伯仲。
当初报考的时候，我也认真考虑过去陵高还是去一中，最后来了陵高主要还是陵高的学生补助多，虽然有柳家的赞助，但是我多少还是想自己掌控自己的经济状况与人生。
话说回来，在陵高和一中之下，还有几所优秀的中学，算是T1梯队了吧，八校联考几乎可以说是武市最好几所学校都参与了。
平时的联考几乎都是三到四所学校，八所学校的联考，在我上高中以来，确实还是第一次。
说实话，这种程度的联考，也必有着与其匹配的难度，可以说是一场卷王的狂喜，学渣的哀嚎。
学渣？对，即使是在这些学校里，也是有学渣的，武市与陵高一样，在培养体育和艺术特长生方面出色的学校也相当多。
例如以悠久的历史和高超的音乐学术造诣出名的岚高，据说岚高有很多位国内外出名的音乐家作为特聘教授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，苏妙桐也就是在今年进岚高的吧。
有的时候，不得不确信，世界上有的人就是天才，命运女神会垂青某些幸运儿，将常人一生追求的才能赐予某些人，这些人，就是所谓的“天才”。
柳星月可以说是天才，苏妙桐毫无疑问也是这样的天才。
初见苏妙桐，是在前世的大学，那是一场音乐表演，大学时期常有学生的毕业考试就是在高雅的剧院里表演。
因为导师是特邀嘉宾，顺手就带上我，所以即使在古典音乐领域里完全就是一条土狗的我，也有幸坐在第一排近距离欣赏苏妙桐的演奏。
那天苏妙桐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，脚上同样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。
因为我的身高和演奏台高度原因，我微微低头刚好就只能看到苏妙桐的小腿，在一身黑色装扮下，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素白。
头发挽起来，带一分高贵的气质，素白的小脸应该是化了淡妆，然而表情冷淡，给我的感觉就像高岭之花，完全是与我相距千里之外的感觉。
光是肉眼，我也能看得出来苏妙桐的琴技之高超，手指像蝴蝶一样翻飞，歌曲流畅，观众皆是一幅享受的样子，只有我和导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。
演奏完毕，全场掌声雷鸣，我也跟着鼓掌，看大家都很卖力，我也只能用力鼓，掌心都拍红了，但你要问我听完演奏有什么感觉，说实话。
我听不懂，但我大受震撼。
没有记错的话，苏妙桐其实比我小一级来着，但是大学她能够提前我毕业，一是她是真正的天才，二应该是因为她的家世。
据说苏妙桐家是音乐世家，母亲是著名音乐家，父亲是企业家，可以说是人生赢家，但是在前世在她脸上，看不到丝毫笑容，可能天才也有天才的苦恼吧。
今年苏妙桐应该已经入学了，没记错的话，很快她就能在各种演奏会和大赛上崭露头角了，前世即使远在陵高的我，也能听到她的传说。
说回这次联考，实际上如果不出问题的话，这次的第一应该还是柳星月，倒不是因为我记得这一次成绩，只是我记得每次考试她都是第一。
唉，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。
...
国庆假期很快也就过去了，人在有事做的时候时间过的是很快的，假期里除开与林茜的约会，基本上每天都是和鱼翅开黑以及学习的时间中度过。
并没有怎么出去玩，倒不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出去玩，只是这种假期到处人都很多，我不是很喜欢人多的位置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在这些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学习之下，我感觉我已经将中学前三分之一的知识掌握的八九不离十了。
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这次联考里会考到一些更后一些的知识，我也提前学习过了。
可以说我做好相当充分的准备，除了语文这一科目。
至少对我来说，语文是一个非常折磨的科目，或是因为这个科目主观性太重，或是因为天生的不擅长。
我从来就读不出阅读里某个句子的含义，作者的用意和作者各种稀奇古怪的感觉，至少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鱼的眼睛里会闪烁着诡异的光。
实际上，我更擅长数学物理一类的科目，错就是错，对就是对，做不出来的一定做不出来，果断且分明。
做完最后一道习题，翻开答案，正确，只是中间步骤微有不同，不影响得分，完美。
盖上笔帽，合上资料，我揉了揉眼睛。
近来每天中午吃完饭我都会到学校的图书馆里刷题，这次联考我也是比较看中的。
当然，有我的地方就有鱼翅，然而鱼翅明显不是学习的料子，他跟我来图书馆主要是来蹭空调。
课本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，看得出来完全没翻过，鱼翅正抱着手机玩游戏。
完成了今日的学习任务，我探头看了看鱼翅的手机屏幕。
在玩一款叫明日方舟的热门手游。
这游戏其实我平时也会玩，不过比较随缘，也比较咸鱼，基本都是看着喜欢的角色就会练。
鱼翅倒是这游戏的忠实粉丝，说起来还是他拉着我玩的，刚开始他给我演示其实我还是有些不大感兴趣，因为塔防类游戏并不是我的菜。
但是这个游戏的角色立绘确实不错，特别是某些角色的大长腿，prprprprprprprpr。
鱼翅在玩最近的新活动危机合约，是个很有难度的活动，隔着屏幕我能看见拿着斧头蜥蜴人不断地冲击着鱼翅的防线。
鱼翅的费用捉襟见肘，但是几个强力的盾卫撑在前面，配合高台的医疗角色，保住了后面的输出。
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蜥蜴人的攻势也越发强大，防线逐渐崩溃，随着拿着长剑的红发魔女不甘地倒下，游戏画面也展示出了失败的提示，随之而来的，是鱼翅的哀嚎：
“啊，怎么这么难啊，受不了了受不了了。”
我一个手刀轻轻打在鱼翅的头上，这里是图书馆，大声喧哗明显是不好的，鱼翅的声音并不大，但也已经引起周围一片学生的注意了。
“该走了，别玩了。”制止住鱼翅的摆烂行为，我起手收拾东西回去上课了。
这只是多个中午其中的一个，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天才，和柳星月，苏妙桐那样的人更是毫无可比性。
所以没什么办法，天赋不够就只能靠努力来凑了。
在备考陵高的那段日子里，我每天基本都是凌晨两点才睡觉，白天的所有时间几乎也都拿去学习，这才能够考上陵高。
现在也是如此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，想要出色的成绩，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...
联考的时间是十月十二日。
一共是包含语数英以及从理化生历地政任选三门在内的六门学科，一直以来我就是一个纯正的理科生，所以必是理化生。
满分还是750，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，自己的分数大概就在680上下，而想要进学校的前十则需要在700分以上。
不过那也不是自己的目标，毕竟和排名靠前的那些疯子竞争着实压力会很大。而且一个常规在学校五十来名的人要是突然飞跃性地进步，属实很不正常。
有进步是好事，但是进步过大，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了。
轻轻地旋开中性笔的外壳，换上刚买的新笔芯，听着周围同学叽叽喳喳的嘈杂，我静静地思考着。
我个人比较引以为傲的一个能力，即使在嘈杂的地方，我也能够静下心来思考，不，反而说在这种环境下我更能冷静下来。
其实我也思考过，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，后来自己思考也觉得，只是我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说话，人不说话自然而然就会进入思考的状态了。
当然，前提是不说话。
“顾文，我的文，都说这次考试好难，要是我又考砸了怎么办啊，我妈说了我要是再考砸我下个月的零花钱就没了啊。”耳边响起的是鱼翅的嚎叫。
理所当然的，我破功了，只能说这个家伙可能天生是我命里的克星。
唉，扶额哀叹，但看着面前似是痛苦无比的鱼翅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出演安慰的：
“没事，你上次已经考的够烂了，这次瞎做也不可能比上次考的更烂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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